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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莫名讓我想到《絕命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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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氣勢很像吧。


咳咳,我們回到正題。

《黑勢力》 Black Mass

導演:Scott Cooper

演員:Johnny Depp

   Joel Edgerton 

   Rory Cochrane

   David Harbour

   Kevin Bacon

   Benedict Cumberbatch.

台灣上映日期:2015/10/23

我喜歡英文片名:Black Mass,難得也喜歡中文的翻譯,因為這次少了片商為了怕沒人看的加油添醋," Mass"在英文中,有「團、塊、大眾、大部分」的意思,在宗教中則是「彌撒」。原著小說的名稱是:Black Mass: Whitey Bulger, the FBI, and a Devil’s Deal中文書名翻成:《黑彌撒:FBI和愛爾蘭黑幫不光彩合作的真實故事》。電影名稱的中文翻譯選擇了「團、塊」的意思,我認為轉譯得非常好,簡單明瞭地蓋括了整部電影的主旨,若要詩意一點,那就取中文書名的意境,也因為主角是愛爾蘭移民黑幫,信奉天主教,Black Mass:一種血腥獻祭的概念。

大家應該都看過預告(沒看過的趕緊自己去看一下!),以及大概知道這是由兩位記者紀錄南波士頓愛爾蘭黑幫「冬山幫」的紀實小說改編而來,所以我就不浪費時間不劇透了,以下直接開講。

追伸:我尚未拜讀過原著,對這段黑幫歷史也不了解,只能單以電影文本來分享,若有誤或不足請多見諒。


不想被劇透踩剎車分隔線



電影採插敘的方式,一開始便是Jimmy "Whitey" Bulger過去的打手Kevin被FBI約談的畫面,落網後轉為汙點證人,須確實詳細交代他所知的「冬山幫」(Winter Hill Gang)和老大Whitey的一切事物,這裡值得注意的是,Kevin再三強調,他不是"rat",他要求要把這點聲明慎重做紀錄,之後才肯開始述說。我們先把這當成一個伏筆,繼續看下去。

黑道電影中老大的初登場是非常重要的,第一次亮相就要讓觀眾感受到這個老大獨特之處,無論是殘暴、帥氣、有魅力、滿口髒話... ...等等,這個設定會影響整部電影後續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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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到Johnny Depp飾演的冬山幫老大Jimmy Bulger坐在酒吧裡,像個旁觀者似的看著他的弟兄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畫面隨著打手親信John Martorano(W. Earl Brown飾)拿花生的手起起落落,弟兄突然問已經沉默很久的Jimmy對某件事的意見,Jimmy一副無奈配嫌惡表情,說他在過去十五分鐘裡,看著Martorano的髒手不停來回公共點心盤和自己汙穢的嘴,也不管是不是有可能有細菌什麼的,然後問Martorano:你到底在想什麼?(我最怕黑道老大問問題了,因為好萊塢電影中的黑道老大,最愛瞎扯一堆後問一個表面上看起來無害的問題,但就會讓人不知道怎麼回答、或是回答後就被爆頭之類的,所以這裡我十分緊張,想說大概不管Martorano回答什麼,都會被修理一頓吧)好險在Martorano無所謂地邊舔手指邊說:"Sorry, I wasn't thinking."後,老大只是真的很嫌惡地叫他以後不要再這樣,就被酒吧外面發生的糾紛轉移注意力了。

(呼,擦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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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初登場我們不知道老大是否兇殘,但留下一點印象了,老大在意小細節、還有點小潔癖(為什麼好萊塢電影中的殺人魔、冷血變態或是黑道老大常常都被設定為有很違和感的潔癖啊?可以來點新梗嗎?)但這個印象還不比Johnny Depp為戲推高的髮線(!)白毛老大形象令人震撼,不過導演很快地就補足這個部分了。下一幕,老大叫打手開車載著同在南波士頓有一番勢力的義大利黑幫成員要去某個地方,越開越偏僻,到達目的地,義大利佬嘰嘰喳喳地碎念,坐在副駕駛座後座的老大忽然出拳猛K義大利佬的後腦,(這不是《教父》就教過了嗎?看車越開越偏僻就要起警覺性啦,尤其是後座還有人!)簡直是以打沙包的速度和力道,新進打手Kevin雖然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但看到老大都出手猛K了,他只傻了一下便很快反應過來,跟著老大一起猛攻義大利佬的腦殼,打到都撞到車窗了,我似乎看到顴骨破碎和聽到頭骨碎裂的聲音,然後老大下車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在這個過程中,盡職的打手都還是一直窮追猛打喔),叫打手別打了,早就暈死的義大利佬順勢倒在車外地板上,老大上車,迅速地開車離開現場。

對於黑道電影中暴力情節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觀眾(如我),Round One已經被滿足(和驚嚇)了,義大利佬頭撞到車窗時我已忍不住在電影院裡發出「嘶~」的疼痛殘忍慨歎,這下子,我們知道了老大不是只有潔癖,還很符合期待地夠兇狠,那麼接下來當然也不免俗地要來個反差萌(誤),老大以年輕人討好老人的方式--某某太太,我從妳的買菜籃裡聞到牧羊人派的味道~--和社區的老太太打招呼,老太太好高興看到好久不見(坐牢回來)的Jimmy,老大還交代手下幫老太太拿東西;再來一幕好鄉親好男人是,在外頭熬了一夜處理「要事」的Jimmy,回家後哄哄老媽媽,陪媽媽打牌,好兒子模樣地故意裝傻輸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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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是圍著圍裙在廚房煮早餐的弟弟Billy(Benedict Cumberbatch飾),好一幅天倫之樂的美麗畫面啊,擔任參議員的弟弟,和黑道老大哥哥,在媽媽面前就像一對再普通不過的兄弟,但兄弟倆同時登場的第一場戲,代表兩股勢力的張力真的頗大呀~(請注意,電影中兄弟倆同時出現的畫面,哥哥Jimmy總是穿著暗色系或待在背光處,而弟弟Billy則是亮色系和被光線好好地包圍。)

和兄弟倆熟識、在同一個社區長大的現任FBI警探John Connolly(Joel Edgerton飾)剛滿懷抱負地回到南波士頓想要一展長才,前一天剛去找完Billy吃午餐(還是喝下午茶?),想要透過Billy連上Jimmy,說服Jimmy擔任FBI的線民,把義大利黑手黨一舉殲滅。這裡我疑惑Connolly為何不直接找Jimmy?想了幾個原因,有可能是 1.FBI身分不好直接接近一個角頭老大,拜訪一個參議員舊識很名正言順; 2. Jimmy大概不是那麼好找到,畢竟也是個老大嘛;3.看到後來覺得Connolly對Jimmy一直充滿著一種無法解釋的崇拜和親切感,像Connolly的太太Marian,在Connolly不斷鬼打牆地說Jimmy和他兄弟情誼深厚、小時候對他多好又多好後問的:oh yeah, 他怎麼對你好?萬聖節帶著你一起去討糖果嗎? 我懷疑Connolly小時候是不是被Jimmy壓著打,或是那種留著鼻涕被其他小孩欺負的類型,但帥氣的Jimmy願意跟他玩,因此長大後也很習慣這種崇拜人家的模式,樣個小粉絲一樣不敢直接去找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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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想淌渾水的Billy,不知為何還是決定向哥哥提起此事,大概內心也希望哥哥改邪歸正?

(上映前釋出的劇照,想必吸引了不少影迷進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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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my看在old time's sake,約Connolly出來說明此事,Jimmy聲明他不是個告密者,而且他最痛恨這種人了(所以前打手連被抓都要鄭重聲明自己不是rat啊,但是被抓了就是要當rat啊,不然要幹嘛?),而Connolly試圖用「Southty(他們對南波士頓的暱稱)兒時玩伴情誼」要說服Jimmy,告訴他這不是和FBI合作,而是我們血盟兄弟的合縱連橫,目的是要消滅義大利黑手黨,FBI保證不動你,我升官、你發財,何樂而不為?Jimmy雖然當下瀟灑地拒絕,但回去仔細想想,發現還真的是利多,而另一邊Connolly也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調查局的長官和同事,這幕在辦公室的辯論戲,我覺得很妙的是Connolly站在辦公桌前一人對戰辦公桌後坐著的長官Charles McGuire(Kevin Bacon飾)和站在一旁的同事Robert Fitzpatrick(Adam Scott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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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雙方意見的你來我往後,原來持反對票的兩人被Connolly說地有點動搖了,就差臨門一腳,這時鏡頭帶到辦公室裡、坐在後方沙發上的第四人(原來有第四人!為何剛才那麼長一段鏡頭都不帶到?或許暗示第四人的沒有主張和膽小怕事,這在後面可以看到)--同事John Morris(David Harbour飾),一副「剛才只是在旁聽、投票時再找我」的表情,說他覺得利大於弊,於是此事就這麼定案了--打報告申請,James "Whitey" Bulger,從1975年開始擔任FBI的線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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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哥的這件皮衣真是有型,那個年代流行的高腰褲和短上衣,他的翹臀一覽無遺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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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喜歡這段決定An unholy alliance之後,Connolly和Jimmy在暗夜中約出來,強哥從暗處如Model般走過來的畫面剪輯和配樂,所以雖然黑嘛嘛我還是要放!)

於是開始了冬山幫的胡作非為和坐大,明著提供一些無關緊要的資訊給調查局,暗地裡搞賭博、賣軍火、燒殺擄掠的勾當,這段的血腥暴力程度我不想多說、也無法用言語形容,還是大家自己去感受一下最實在,喜歡看黑幫電影暴力部分的,可以為了這些片段進戲院,個人覺得還算精彩,我只分享我最喜歡的一段。

前面有提到過咱們Jimmy老大最討厭rat了,和Connolly的合作讓他總是可以掌握告密者的第一手資訊,在他知道了眾多告密者中的一個直接跑去調查局講透透的時候,憤怒程度可想而知,槍槍拿著直接殺到抓耙仔出沒的停車場、光天化日下直接掃射(也沒在怕有觀眾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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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朋太陽眼鏡、金鍊子、白T恤和皮衣、高髮線的搭配真是有型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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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的霸氣程度和拿槍的姿勢(甚至拿的槍的size大小)、以及耍狠的臉孔讓我立馬聯想到《疤面煞星》(Scareface)裡的Al Pacino,我耳邊還響起了經典台詞"Say hello to my LITTLE FRIEND~!!!"的聲音啊~!(讓我們來回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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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其他的精彩畫面自己去看。總之呢,這期間,Jimmy提供給調查局一些不著邊際的訊息,惹得長官McGuire很不爽,幾次和Connolly起衝突,還直接嗆Connolly和Jimmy有基情,Connolly聽見被說中分外激動,起身要和長官幹架,這時監聽人員進來通報,唯一一條有用線索--也就是義大利幫的總部地點在安裝竊聽器和一段時間的監聽後,終於逮到義大利幫的犯罪證據--這其實是藉調查局的手,來幫Jimmy除掉對手,不然哪那麼好心告訴你這麼大條的線索--也時機很好地解除了Connolly對Jimmy暗戀被戳破的危機

義大利幫垮台,冬山幫順勢坐大,往後幾年仗著警民合作的關係繼續有恃無恐。

這段期間Jimmy歷經喪子和喪母之痛,手下在偵訊時說,他變得不一樣了,只對北愛爾蘭軍(祖國)的狀況有興趣,同時他也變得更加多疑,殺掉許多他認為有告密者嫌疑的人。某天,在殺掉親信Steve 的繼女之後(因為懷疑她跟警察講太多),光明正大地到Connolly家吃飯,這段黑道老大沒事找事、藉故嚇唬人的經典橋段也很精彩。四人在慶祝合作愉快的晚餐時,Jimmy給Morris來個下馬威,問人家醃牛排怎麼這麼好吃的秘訣,也可以扯到「今天你輕易給出祖傳祕方,明天你就會背叛我。」(白毛老大您內心小劇場是否太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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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Morris整個臉變青筍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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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跑到人家樓上房間,對人家太太嗆聲)

總之後來就是壞事做盡、調查局又來了新的hot head,Fred Wyshak(Corey Stoll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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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包不住火,Whitey Bulger成為調查局十大通緝犯之一,逃往各地直到2011年被抓到為止。

-----------劇情結束分隔線------------

老實說,看預告和電影宣傳的重點(Johnny Depp和BC演兄弟),會以為本片重點有蠻大一部分放在黑哥哥和白弟弟之間的拉鋸,或是利用這種黑白關係來魚幫水、水幫魚,不過進影院後發現,其實比重還好,大部分還是著重在哥哥Jimmy自己的各種行為,以及他跟FBI之間的過招。雖然不如想像中的比重,但是我認為BC的表現依舊可圈可點(好啦我們就不要計較標準的British accent轉換成美國腔還是有點彆扭了,ㄎㄎ),演員本身維持水準的表演外,刻意增胖,髮型、膚質和言行談吐,這些外在的形象也營造出一個政治人物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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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C在整部電影中的表現一直是個溫和、善交際言詞的參議員/州長,我個人特別喜歡在Connolly和Jimmy之間的秘密協議爆出來後,Connolly跑到州長辦公室找Billy,希望他能給新來的hot head一點壓力,讓hot head無法進行調查,好話說盡,說不是在請求你幫我啊,而是要幫你哥哥之類的,Billy坐在州長辦公室的椅子上,仍舊溫和、但卻言語尖銳地回應:喔?現在這不已經是同一件事了嗎?

Connolly還不識好歹,改用威脅的語氣說,其實hot head也在問有關你的問題了。

這一幕真的超棒,Billy旋上鋼筆的蓋子,放在桌上,轉向Connolly說:你知道我一直尊敬你,但是如果你再拿這種事、特地跑到州長辦公室來找我的話,我保證會讓你後悔進入F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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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霸氣側漏地亂七八糟啊!!!!!

這刻我有被說服他和Jimmy是一對兄弟沒錯,狠勁完全如出一轍!(看一百遍一百遍!)


而飾演John Connolly的Joel Edgerton,在電影開始時,我還想說,這種長相真的很不適合演有理想抱負的調查探員啊,但他去找Jimmy合作之後一連串僥倖、裝傻、耍狠、不敢得罪人的痞子模樣,就變得十分適合了。我們來回顧一下他之前在《大亨小傳》和《天地王者:出埃及記》裡面的模樣,就知道他很適合演這種prick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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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模樣,說有多逼雞傳神就有多逼雞傳神)

但他本人看起來很和善啦,只能說他很會選角和詮釋這些角色,應該會因為這幾部片慢慢紅起來吧。

另外我完全沒提到這部電影中的女演員,是因為我真的不想,她們還是一樣淪為這種男性賀爾蒙充斥的故事中的花瓶,沒有什麼特別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真的不喜歡好萊塢電影都硬要在這種man到爆的文本中,很不適宜地插入一些男女情愫,紅花配綠葉嗎?完全沒有那個效果,好啦真要說的話,飾演Jimmy情婦的Dakota Jonhson在一場和Jimmy討論是否要把已腦死的兒子帶回家的戲中,她說不願看兒子這樣受苦,必要時她會親自拔掉兒子的維生管,被Jimmy說冷血而憤怒時,怒嗆Jimmy: You go fuck yourself. (我只是喜歡看有人敢嗆老大吧)那邊演得還蠻好的,其他部分,包括Jimmy的老媽媽、Connolly的太太Marian和其他稍有一點戲份的女性角色都沒什麼好著墨的。

其實電影進行到一半時,我就覺得這是一部香港味好重的好萊塢電影(當然不是像《神鬼無間》那種四不像),講述一個犯罪集團如何壯大,和政府機關之間的勾結,老大身邊當打手的親信,政風處(廉政公署),後來冒出來的熱血調查員,叱岔風雲一時的集團最終殞落,豈不是《五億探長雷洛》的劇本?只是主角一個是貪污的警察、一個是黑道老大,連扮老的造型都很像啊(為什麼老大都愛扁嘴呢?),難怪覺得這麼有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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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買雷朋太陽眼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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